站在5G的分水岭：四大通信厂商2019年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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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通信行业来说，2019年是5g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年。尽管全球5g网络建设尚未大规模启动，但随着韩国、美国和中国等主要市场相继宣布5g商业化，2019年已成为通信行业从4g跃升至5g的分水岭。

再次，站在通信技术升级的分水岭上，2019年表现不同的华为、中兴、诺基亚和爱立信，注定成为2019年行业分化和市场转折的开端。

一、2019年，华为的收入增长超过了中兴的年收入

对比四大通信制造商统一使用年末记账汇率折算成美元后的收入规模，我们可以看到华为作为领先者，在2018年已经超过了1000亿美元的收入台阶，2019年其销售额达到了前三者之和的两倍，仅年增长率就超过了中兴的年营业收入。

华为巨大的收入规模源于其同时在运营商业务、企业业务和消费者业务上的多元化扩张。如果仅仅从四大通信厂商竞争激烈的重叠市场——运营商业务领域来看，虽然华为仍保持领先优势，但华为与诺基亚和爱立信的差距并没有进一步拉大，这表明运营商业务的市场格局越来越稳固。

2019年运营商业务市场的收入格局低迷，这与全球运营商继续在4g网络上进行资本支出投资有关。随着2019年5g网络建设的启动和2020年的规模投资，网络升级带来的市场竞争加剧，国际形势变化的影响预计将对2020年四大通信厂商的市场格局产生重大影响。

其次，华为的收入结构日益分化，国内运营商市场已成为重中之重

正如华为轮值主席徐志军在年度报告会议上所说，2019年对华为来说是极具挑战性的一年。尽管受到美国政府实体名单的限制，华为一直保持稳定的运营，基本达到了预期的运营效果。然而，从收入结构的变化来看，华为的内部分化趋势越来越明显。

首先，来自消费者业务的收入首次占到一半以上。2019年华为消费业务同比增长34%，4673亿元的收入规模是运营商业务(2967亿元)的1.6倍，同时首次占到公司整体业务收入的一半以上，达到54%。

从华为业务收入结构延续到5年的变化来看，近3年运营商业务增长率一直处于5%以下的滞胀状态，而消费者业务增长率连续几年保持在30%以上，这使得华为的收入结构从tob的ict基础设施提供商转变为toc的智能终端提供商。

华为的整体收入规模在2019年能够保持19%的增长率，这几乎完全是由基于营业额的终端业务支撑的。2019年，华为(包括荣耀)的智能手机出货量超过2.4亿部，同比增长超过16%。同时，业务收入同比增长34%，收入净增1185亿元，占公司年收入增长的86%；与此同时，消费者业务收入的增长超过了智能手机出货量的增长，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华为在手机市场打造高端品牌战略的成功。

成功背后隐藏着忧虑。由于美国政府实体名单的限制，华为5月份之后上市的新手机不能使用谷歌的gms系统，这已经逐渐影响了海外市场的销售。华为第四季度智能手机出货量同比下降3%。虽然华为引进了hms系统来应对，但能否挽救局面取决于整个hms生态的建设，这不是一蹴而就的。

与此同时，更大的危机仍来自美国政府可能实施的增持抑制。在年度报告的新闻发布会上，针对美国可能限制包括TSMC在内的芯片制造商向华为供货的问题，徐志军毫不犹豫地认为中国政府将采取反制措施支持华为，并承认全球产业生态将遭受毁灭性的连锁损害，“华为可能不是唯一被摧毁的企业。”由此可见，华为已经在制定“最糟糕的计划”。

以终端销售为重点的面向大众市场的消费业务不同于运营商业务和有多年合作基础的企业业务，缺乏客户粘性。由于gms系统的问题，华为手机在海外市场很快被苹果和三星取代。据徐志军称，消费业务已经影响了约100亿美元的海外市场收入；一旦台积电的芯片供应被切断，华为的手机出货量将受到影响，其在国内市场的空白色手机可能很快就会被小米和ov等国内手机制造商所取代。

因此，作为华为近年来业务收入主要增长引擎的消费业务，正面临着更加严峻的外部环境和残酷的市场竞争。当其收入占公司总收入的一半时，也是华为不能容忍任何灾难的时候。华为在这一时刻打出了“做得更好，做得更差”的悲惨口号，凸显了其危机意识。

其次，海外市场收入比例降至40%。作为一家全球性公司，华为目前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在海外市场的业务表现。然而，从其区域市场收入结构的五年变化来看，华为在海外市场的收入从2015年的58%逐渐下降到2019年的41%，2019年国内市场收入达到海外市场的1.4倍，这在近年来也是罕见的。

一方面，这表明国内市场有足够的潜力支持华为的整体业务增长。2019年，华为整体业务增长1376亿元，其中国内市场贡献1346亿元。

另一方面，这也表明美国政府对实体名单的限制极大地限制了华为在海外市场的业务表现。消费者企业首当其冲。正如徐志军所说，华为2019年在海外市场的消费业务不能使用谷歌的通用移动系统，这影响了约100亿美元的收入。其次，在美国政府的压力下，包括英国、澳大利亚和挪威在内的海外运营商决定采取措施限制或禁止华为的5g设备，进一步降低了华为的海外增长速度。

展望2020年，华为面临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在COVID-19肺炎疫情冲击全球经济发展的严峻形势下。电子消费品需求萎缩和行业供应链供应紧张是大势所趋。此外，美国政府一再加大压力。尽管对于一家年收入1000亿美元的超大型公司来说，徐志军所说的“我们努力在2020年生存”有些言过其实，但华为的消费业务和海外市场都在2020年。

第三，国内市场，尤其是国内运营商市场，将是华为2020年的重中之重。

从2017年到2019年，通信行业在4g网络建设达到高峰后处于停滞期，华为运营商业务收入增长率也跌至谷底；然而，随着5g在2019年开始商业化，尤其是在2020年，中国三大运营商响应政府的号召，加快5g网络的建设，这无疑是对华为的及时帮助。

(注:华为运营商的业务收入取自当年年报公布的数据)

2020年中国三大运营商的资本支出计划为3348亿元，比2019年增长12%，其中5g的投资支出预计将达到1800亿元，预计将建设50多万个5g基站。中国市场将成为全球最大的5g市场，华为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果然，华为以更高的价格赢得了中国移动23万个5g基站的57%的市场份额，中标金额超过214亿元人民币，仅这一项就超过了2019年5g的年销售收入。继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即将进行的5g竞标之后，华为以高价赢得最大市场份额的可能性也很高。

特别是中国广电作为第四个5g牌照的持有者，也在为700mhz频段的5g建设做准备，这将成为中国5g网络建设的一个新市场，而与中国广电在700mhz方案上紧密合作的华为，甚至有传言称是唯一一家承担建设的。

被赋予拉动投资、稳定经济使命的中国5g网络的建设，更早直接惠及华为。预计2020年，华为运营商的业务收入将凭借国内市场的先发优势快速增长，并支撑华为的整体收入规模，发挥稳定器的作用。

第三，中兴依靠国内运营商市场实现复苏增长

2018年，受美国商务部“拒绝订单”影响，中兴通讯暂停业务54天，当年业绩下滑21.4%；随着与美国政府的和解以及高层血液交换的实施，中兴通讯在2019年实现了复苏，年收入907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6.1%。

从中兴通讯2019年的业务收入结构可以看出，52亿元的年收入增长为运营商的网络业务贡献了95亿元，但与此同时，消费业务收入的下降又稀释了42亿元。

中兴通讯的消费业务收入在2019年继续下降，主要是因为其手机业务在2018年受到美国“拒绝订单”的影响最大，而芯片和操作系统中断造成的市场空窗口损失难以在短时间内修复，导致其2019年的消费业务收入下降到2017年的一半以下。中兴的情况也给华为敲响了警钟，华为也受到实体名单的限制，而这正是华为的消费者业务试图避免的。

与衰落的消费业务不同，中兴通讯的运营商网络业务在过去五年中基本保持了稳定的发展趋势。尽管它在2018年受到美国拒绝令的控制，但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它仍稳定了基本市场，并在2019年迅速实现了16.7%的报复性增长。同时，其收入也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历史新高。据中兴通讯披露，这主要是由于fdd系统设备在国内外的收入增长和5g系统设备在国内外的收入增长。

从业务收入的区域分布来看，中兴通讯在欧洲、美洲和大洋洲的收入持续下降，但在非洲、亚洲和国内市场实现了增长，尤其是国内市场增长了38亿元人民币。考虑到政府和企业业务的扁平化和消费者业务的下降，可以得出结论，中兴通讯在国内市场的收入增长来自运营商市场的贡献。

与华为一样，国内三大运营商将响应政府号召，加快5g网络建设，这将极大地有利于中兴通讯运营商2020年的业务增长，但优势不同。在中国移动23万个5g基站的竞标中，中兴通讯获得了28.7%的市场份额，中标金额超过107亿元人民币，仅为华为的一半。

回想一下，在2013年，中国移动发起了4g竞标，中兴和华为，210，000个td-lte基站，各获得26%的份额，并表示他们暂时是光明的；七年后，随着5g时代的到来，中兴通讯的份额没有太大变化，而华为占据了全国的一半。这也意味着华为和中兴已经在国内运营商市场打了多年仗，从5g开始，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主一辅的固化格局。

国内运营商市场的竞争格局已经从两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固化为一个大的竞争者。对于买方的三大运营商来说，这意味着削弱议价能力，在技术创新上更加依赖华为；对于竞争对手诺基亚和爱立信这两家外国制造商来说，这意味着它们在中国的市场进一步压缩。

第四，诺基亚和爱立信在国际市场上展开5g大战

像中国的华为和中兴一样，诺基亚和爱立信这两家北欧公司相爱多年，但华为和中兴既有赢也有输，而诺基亚和爱立信却在激烈竞争。

自2016年诺基亚收购阿尔卡特朗讯(Alcatel-Lucent)并在收入规模上超越爱立信以来，通过统一使用当年年末记账汇率，两家公司的业务收入水平在过去四年保持相对稳定。与爱立信相比，诺基亚赢得了更广阔的产品线布局，形成了从无线到固定网络传输和业务应用的端到端业务组合。

得益于5g网络建设周期的开始，2019年诺基亚的本币业务收入增长了3%，爱立信的本币业务收入增长了7.8%，增幅甚至更大。诺基亚宣布，截至2019年底，它已在全球范围内签署了62份5g商业合同，而爱立信的5g商业合同达到78份。特别是在率先实现5g商业化的韩国和美国，诺基亚和爱立信都同时服务于各种主流运营商，竞争激烈。

根据双方区域市场的不同划分，2019年，诺基亚和爱立信60%以上的业务收入来自欧美市场，而两国最大的单一市场收入美国约占30%。其他地区，包括亚太、非洲、中东和中国，业务份额大致相同。诺基亚在亚太市场略占优势，而爱立信在非洲、中东市场略占优势。

中国市场作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单一国家市场，对诺基亚和爱立信来说至关重要。自gsm时代以来，这两家北欧公司与摩托罗拉、西门子和阿尔卡特等跨国公司一起深入中国市场。然而，随着华为和中兴等国内通信制造商的崛起，以及3g和4g以来td-scdma和td-lte等中国自主标准的兴起，这两家北欧公司已成为中国通信市场仅存的海外制造商，随着华为和中兴的国内扩张，它们在中国市场的收入份额也在逐年下降。

随着中国移动在2020年将88.54%的市场份额授予国内厂商竞标23万个5g基站，象征中国通信市场对外开放的诺基亚和爱立信，一个因报价高而出局，另一个仅获得11.46%的市场份额，这是外商在中国通信市场格局分布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7年前的第一次4g大规模招标中，中外制造商的份额比例仍然很低

可以预测，诺基亚在中国的收入份额在2020年将继续下降，大约10%的5g份额将基本成为爱立信和诺基亚未来在中国的上限。因此，对于诺基亚和爱立信来说，他们之间最大的竞争舞台是在中国以外的国际市场，尤其是华为在美国压力下承认的一些欧洲市场。

欧洲市场的5g发展缓慢，COVID-19肺炎疫情的影响将进一步延迟5g的决策和构建过程。英国允许华为参与5g建设的做法预计将被更多国家效仿。然而，由于诺基亚和爱立信在中国市场的份额，英国对华为份额设定的35%上限标准是否会影响其他欧盟国家的调整，还有待观察。

然而，对于诺基亚、爱立信和华为来说，这并不是桑宇伤心和快乐的损失。由于政治因素对5g市场的人为分割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全球5g产业的整体发展。

[结论]

站在5g的分水岭上，回顾2019年四大厂商年报中所展示的商业成就，久旱逢5g雨，生机勃勃。展望2020年四大制造商的5g钱景，令人失望的是，眼睛被COVID-19肺炎和反全球化思想的乌云遮住了。

然而，“青山不能遮，毕竟向东流”，5g产业发展的浪潮必将席卷全球，更多的国家将加快5g建设和商业化的进程。作为5g技术的领导者，四大通信厂商也将为行业的健康发展做出贡献，同时提高自身的经营业绩，从而投资于新一代通信技术的研发和推广，从而推动通信行业乃至人类社会的进步。